Day One Hundred And Seventy Four--Dreaming The Stairway

她走至走廊之端，
用些微之力打開防煙門，
往下去，
整道樓梯也是灰灰暗暗，
或許是瓦斯街燈映入所致，
頗偏橙色，
但是仍帶點黯淡灰沉，
徐徐走，
突然佇立，
她看見一個伏卧在下層的人，
接著便拔腿由四樓跑到三樓，
她發現一具體無血色的屍首，
瞧不見它的臉，
而它皮膚之蒼白可以比擬水泥牆上的灰暗，
等不來理性分析，
呼喊聲破口而出，
並奔逃回四樓，
某人應聲趕到，
她便告訴某人她所見的，
二人回望下去，
沒有找到任何一物，
梯階空著，
某人有感被騙，
轉身揚袖而去，
餘下來的她被一堆問號纏腳，
「或是眼花」，
仍是困惑，
問號由外鑽進她的腦子，
她雙手放在欄杆撐扶身體，
尤其是當她感到頭太重時，
垂下的頭顱迫使目光投放至下一層，
第二層比第三層的燈光更暗，
又一聲呼喊由第二層移到第三層，
某人又來看過究竟，
接著，
某人再一次感到被愚弄而離去，
無奈的她又多倚一次欄杆，
腑首下望，
重覆的境象帶領她的腳步，
錯愕令好睜大眼睛，
卻敵不過一眨眼，
還未有一臂子之距，
眼前之物又消失，
連連所經歷，
她知道「它」在底層等待，
它亦無路可退，
就動身走向地下，
每一步都愈來愈深灰，
直至漆黑得只見得到它，
在身體反射動作下，
也眨不開它，
兩者都無路可退，
發現及被發現同樣不能躲避，
她撥開它烏濃的長髮，
把它一翻，
唯一刷白的物件，
長著和她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