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28

星的邊緣

星,
這顆星,
是偶然的,
是湊巧的,
被放在一角,
是十度的銳角,
切開二十二碎片,
連連碎裂都在增長,
一連又二十三,
又一連就是二十四,
星星連繫得愈多,
就代表碎裂積累得愈多,
有人說「人死了就會變成星兒」,
恐怕在我的天空也會愈來愈多起來。

2006/11/27

出門時只帶一樣東西

出門時只帶一樣東西,
一定會帶什麼?
你說啊!
會是什麼,
快快說!

銀包嗎?
這真的是必須品?
就試試在一天中,
不帶銀包走一趟,
你決不會餓死。

身份証?
若我沒有身份証,
會危害我的生命?
不盡是。

手錶?
慢板的生活就是不被時間所限,
以自己之節奏去享受每一秒,
向來就是我晌往的。

既然可以不影響生命,
即代表它們比較不重要。

匙包?
這個我會帶的,
因為我對自己的記憶很珍重。

2006/11/21

擂台

彌留在擂台上的火花,
伴隨對手的揮拳聲,
霍砰!
讓空氣一分為二,
片刻又化作一團。

握緊拳頭,
拇指的關節在嘶叫,
野馬發狂的在熱砂奔馳,
指針向著東南西北迴繞,
一失足就掉進流沙。

痛啊!
含著沙粒的喊叫,
模糊的喊叫,
是給層次壓下來,
感到被看扁了而架起參差的木棚。

高舉之火箭在半空亂射,
黑影被擊落,
就這樣了結敵人嗎?
可惜一直也沒有擂台的存在,
只見那未完的摏。

2006/11/17

石頭

石頭啊!
是海風吹得你咸苦,
是冷月照得你冰涼,
是懸崖嚇得你抖震,
八十七日的飢餓,
讓你,
身心疲倦。

你可以用粗糙的肌膚蓋住鬱悶的含羞草來怨恨現實的殘酷,
並將會藉由被迫行進至底線的跳台上,
獲得體諒與無限量的寬恕,
你對藝術的愛的程度有如愛自己的牆壁一樣厲害。

你的牆壁擦破你的皮膚,
待傷口癒合,
疤痕又再添加幾道血痕,
海鹽是苦的,
為何又要放在舌頭上?
黃色孔雀站到玉環處再被打碎,
如冰雹落地。

2006/11/08

閉門

叩門聲響,
小女孩由簾縫窺視誰人叩門,
她最近不想見那站在門前的人,
像是因為秋來葉落,
不,
是洋娃娃的長裙掉了一顆鈕扣而悲傷,
還是被貓兒抓傷所感到的痛楚,
抑或是被貪吃的小弟弟偷吃晚飯後甜點而生氣,
總是猜不透。

就這樣子。

門外人等了又等,
他試著從門縫偷視,
那緊靠的樺木大門,
像他憔悴的臉上的眉頭後深鎖著。
直到樹葉都落盡,
剩下曲折光禿的枝椏。
他回到他自己的深海,
讓自己留在孤寂的沉沒帆船,
只有水聲平靜地巡遊。

也是這樣。

2006/11/07

洗澡

河上映照著線線燈光,
有橙色,
有白色,
北方的大陸吹起乾旱的細風,
泛起微波,
扭曲映入的光線,
橙色撞上白色,
混為與半空之銀鏡相似的淺黃色,
也許是我皮膚的顏色,
那早已被風吹得乾旱的粗糙皮膚,
取一勺冰冷的河水,
舀到頭上,
打落在身體,
每一下水花令毛管、頭髮、思想掙扎。

2006/11/06

大貓咪

請容我坐到妳的旁邊,
沙發給我一些空間吧,
一丁點就可以了,
然後,
我的頭如羽毛般,
緩緩,
飄落在妳膝上,
隔著一層頭髮,
我的面頰在沉默間可以微微感受妳的體溫,
靜靜的,
靜靜的,
等待妳一聲:「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