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25

慘裂

我委實地覺得沉重,
雙腳附上十二噸水泥,
樹林如魔鬼菱角的枝椏割破我乾燥的皮膚,
我身子的肉是粉紅色的,
少女乳頭的顏色,
是縮細比例的輸電塔,
在蜿蜒的小溪洩漏的電力,
像千萬纖細冰冷幼長的刺針催逼傷痕累累的背脊,
推擠我向前,
兜圈子,
滾燙的熱砂為赤腳添上火紅烙痕,
零碎的腳步踏著零碎的碎石穿梭瓦斯之其中,
一下一下呼吸刺鼻的氣味,
對了!
我看著我的頭額被鑽上一顆顆銹蝕的鈍縲絲,
我嚐到流入嘴巴的腦漿味道,
縱然苦澀卻滿是營養,
滋味地啜飲,
就多喝點閉目好好享受吧!
誰?
我的耳朵聽到一聲縲絲擊撞的呻吟,
輕微的火花點燃了腦袋內瀰漫的瓦斯,
慘裂的痛。

2006/10/21

中和

細胞在微微震動打起鮮奶的一層白泡漂浮上杯子的崩角邊沿,
辣椒是辛紅把胃臟震響九篇,
讓一切攪拌,
讓一切攪碎,
碎裂那被過份潤飾的彎結小腸,
強風來襲刮破屏障擊潰皺摺的小樂團的交響奏樂,
擾亂,
來把堅硬的血紅之石推倒在大瀑布中,
乳牛仍為大地灌溉,
直至太陽月亮回到自己的軌道。

2006/10/20

藍夢

藍色的夢境是墨水筆的影子,
把被浮藻遮掩的白綿花燒毀起來,
圓潤的石油氣罐,
地上滾滾地動,
直至由懸崖上敲打大地,
火又再次燃燒起來,
汪洋大海蒸發如一朵在低空的白雲,
羊群低頭吃光地上如茵綠草,
也把大麻清空,
陶醉迷途的道路,
迷途的道路是往天國的偽道路,
下斜坡走入大紅爐,
把一身雪白綿花統統燃燒。

2006/10/17

大藝術家

每個人有蓍當藝術家的潛能,
你的同事、你的朋友、你的親友、你的父母,
皆是當藝術家的材料,
你看,
與他們發生爭論時,
他們往往不與你用理性去分析,
以不可理喻的論調,
加上無理的叱喝,
當你再與他們辯論時,
而他們又感到快自己再無理據時,
他們就會說「少對你說!」,
或是帶進一些絕無關係的話題來數算你,
這樣,
已經將爭辯變成一項非常專門又非常感性的藝術了!

2006/10/14

秘密

紫花蕾絲,
是令她的內在高貴起來的秘方,
殊!
不要將這份心思,
告訴有人出現的地方。

軟綿薄墊,
包藏起她不安的心,
溫暖間忘掉不必要的決戰,
聽那,
和諧催眠曲的聲音。

彈性布質,
無論於什麼情況都給予她寬宏的彈力,
原諒那無心的閃失,
因為,
犯錯定必在人的經歷。

陽光

雲端透露的祥光,
滲入遠方的長空,
流過暗淡的地方,
如為她抹上淡妝。

2006/10/13

給成人

肌膚化為綢緞兒,
骨骼轉為牙雕,
頭髮縮成幼絲兒,
牙齒變成白玉,
緩緩地,
緩緩地,
躺在軟泥上。

任意擺動小腿兒,
放肆揮動小手,
天真玩弄指頭兒,
率性翻滾身子,
徐徐地,
徐徐地,
臥於微風裡。

黑溜溜的眼珠兒,
小巧巧的鼻子,
紅潤潤的嘴巴兒,
軟柔柔的耳朵,
慢慢地,
慢慢地,
去,
感受世界。

2006/10/12

尋常

烏黑的長髮,
沉降在松樹枝椏,
涼風吹起昨夜的灰燼,
蹓躂酒地上水酒,
燭火上溜出縷縷輕煙,
剎那又被吹散,
她一襲沉黑沾上幾分檀香味道,
對著野花與石瓶的鮮花,
朗誦大理石上的詩歌。

2006/10/10

組合小詩

《鼠》
把竄逃的牠,
尾巴剪斷,
人自動地被禁錮。


《方面子》
看過來,
看過來,
屈服於威權,
冷峻的對視,
溶蝕珍珠。


《格》
一動也不動,
如被排得井然有序的碎石群,
亂性敲打,
壞了鎖緊的腕兒。


《旋轉》
老頭低唸著什麼,
真嘮叨,
吐一縷煙,
刺激鼻腔。

2006/10/05

領悟

直到天國來了,
我們的靈魂才會與身體分別,
那時候,
要感謝身體以往給予的磨練。

在默劇團的日子,
每星期的訓練下,
我用眼睛及心來觀察一切事物,
慢慢地,
我開始見到一些模糊的事物釘在半空,
我相信總有一天,
就算我挪開厚厚的眼鏡,
又或是眼睛衰退得不能看見,
我看到的事物,
會比一般人的眼睛所看的,
更清楚透徹!

2006/10/02

小男孩

躍動的一刻,
絕對是輕鬆愉快,
從這一石跳那一石,
後來又眺上較遠的石塊兒,
當心石上青苔!
要恨恨跌一跤才知痛,
直看雙膝肌破血流,
被海水濕透的紙巾也不能止血,
淚,
濾過後悔滲漏,
再遞上紙巾止血,
並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誨避過下次眼眶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