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面紗上的湖水藍,
反襯得天空的灰色更深沉,
隔著模糊的工程圍網,
你那疲態,
你那老姿,
你那倦容,
在數十多米的彼端,
看起來卻格外顯眼。
你,
依然沉默,
任由雨水打到臉上,
我走上新橋橫過繁忙的龍翔道,
發現你和對面的老頭,
都抬高頭看著那空著的半空,
你們是已經有三十多年的夫妻了,
現在卻因時間流逝而分開,
連繫著你俩的高架路,
雖然處於作響震動的狀況下,
撐過了這臨時三十年,
不過,
事物總不能永恆著,
仍是有盡頭的一刻。
你,
旁邊睦鄰街遊樂場的大祭師,
張開雙手向著天空詠唱著,
我知道他也很老邁,
可能有天也會在歷史中消聲匿跡。
雨水,
流過他的氣根滴下,
滴下到只有心存感謝的我的頭上,
沒有感謝,
之後哪有根呢,
所以我還是只好心存感謝。
感謝你們服務了我們三十多年。
-黃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