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31

過兩三年

我曾經喜歡把頭側倚在母親的背,
她把過份刺眼光線擋下,
我安靜地躲藏起來,
就像外頭正刮颱風,
而我就安全地藏匿在牢固的房子裡;
當母親與別別人談話時,
可以聽到低沉的號角奏樂。

過了兩三年,
樂聲不復再,
我知道,
她是愛我的,
但是不明白的所需要的,
變成不懂去怎樣愛,
嘮叨的聲音將空氣間都填滿,
而我漸漸喜歡自己的生活方式,
自己的意見,
管束令我煩厭,
被填滿的空氣使我窒息。

過了兩三年,
過了兩三年,
差不多過了兩三個兩三年,
已經聽少了母親的聲音,
縱然不是照單全收,
母親的教誨仍在工作上幫忙了不少。

再過兩三年,
可能會愈來愈難聽到母親的聲音,
所以現在的過的兩三年,
以及以後的兩三年真的要更珍惜那份溫暖的號角聲響。

2006/08/30

人是在島嶼上的

酣睡過後,
光線柔柔地照入眼廉,
並帶上一份溫暖的問候,
輕波上遙遠的島嶼,
可以一個個地逐一數算。

把你的花朵伸來,
唇瓣貼近花瓣告訴你,
那些小島像糯米滋,
每一顆都各睡了人,
有的剛飽睡一頓,
有的剛閉上雙眼,
有的一直躺臥著。

堅挺起鬆軟的腰背,
蹓躂岸邊,
勺子挑上一口井水,
從喉嚨開始洗滌靈魂,
然後又回到大地。

滋養了被踩壞的大地,
小草起來,
然後是花兒,
最後是一株株大樹,
它們到了某天會枯萎凋謝,
但是,
經過一段光景,
又會回來原來位置。

2006/08/22

鮮花插在花瓶直至花自凋零,
皆落地上,
陽光下的大理石反射亮麗白光,
在空氣中化開了,
深呼吸,
看到遠處的雲。

啊!
天氣很好,
涼風吹散了炎熱,
寧靜賦予靜候的清爽,
眼睛也突然清晰起來。

看到更遠的雲,
躲了捨意,
藏了逍遙。

再更遙遠的,
在白天見到星兒,
還有銀河,
在流轉流轉。

最遠的竟然是腳下旋轉的土地。

2006/08/21

計算

我倒數著每一小時,
十、十一、十二……
逐一逐一都算起來,
五、五時四十五、五時五十五……
終於下班了,
時間,
過得很慢很慢,
卻逐步勞損身心。

我是大輸家,
投放得多,
可是回報不高,
是我太貪心了嗎?

慎思,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被選中的人。

二十一、二十、十九……
若果可以回去就好了,
七、六、五……
就在五歲停下來,
我不想太用愛來對待別人,
讓爺爺再把我疼惜。

一個被選中不獲憐憫的人,
現在像一枝匿跡而被燃放的滴滴金,
殆盡。

2006/08/19

悅讀

在書上的一個角落,
擺上一點時間,
就能看見,
甚至影象聲音還有皮膚的感覺,
都確切體會得到。

愛閱讀的人是這樣認為--嗎?

收起罕見的書籍,
放於書架上,
偶爾看一看,
知道一些後,
又滿足放回架上,
他說他是儲書人。

他們都是與書做朋友的人。

好像是這樣吧!

2006/08/18

直視太陽

我說過太陽是不能直視的,
否則只會感到「在高處深深愛著我們」的溫暖,
是何其冷峻,
太陽,
浮現的只有蒙克五光十色的太陽,
出奇地溫和而且美得很。

2006/08/17

天空與大海

我不是第一個發現,
也不是第一個知道,
可是在這一刻,
我深厚地體會那入空虛,
輕,
比空氣還輕的存在感,
卻重壓著胸口。

我的眼睛要看著天空,
要看著著光輝,
要看著太陽,
不過凝視太陽,
會被它尖銳的光芒刺盲。

大海是藍色,
天空亦然,
海天一色原是豁達境象,
可惜,
藍調子就正被蓋上一層灰,
沈鬱的聲音,
伴隨閉固沈默,
在天空迴盪。

剝掉假裝理性非常的外皮,
感性卻被失落注滿,
放不下其他情感,
一幢一幢灰水泥牆的大廈,
把大海填滿。

2006/08/13

白鶴山

輝陽下吹起陣陣微風,
一級級地走上階梯,
輕聲的腳步,
沉重的腳步,
潛行低沉的響號中,
皮膚安詳的沐浴陽光,
在第一級階梯上,
躲藏在墓碑陰影後,
感受他們的安息。

2006/08/12

窒息

我悲傷至沒有能力去安撫別人,
無力地拖著體力透支的身軀,
輕飄飄地浮游在地上。

志不在其中,
卻花了一半的時間,
到底也是前世作了孽。

擁有許多沒有,
嘆息亦不足一秒,
就消失了。

我的面具,
破了,
又再弄過。

要安靜,
否則,
更快潰爛。

2006/08/07

號數「三」之後

一.
存放一份憩靜,
留躂其中,
簡單的線條雜亂地疊在一起,
潔白的乳汁覆蓋大地,
乳頭卻早被割掉,
舌尖一舔,
味道淡淡的乳汁流入喉嚨,
入夢,
又是一番平靜景象。

二.
把拇指咬去,
地上的奶汁變成粉紅,
拍一片薑把腥臭辟去,
經大鐵鎚敲打的肉碎,
早與筋骨徹底地分離,
被消化在野狗胃口,
飽餐一頓卧於乳汁中。

三.
東去西,
南至北,
輪子轉了千圈子,
愈轉愈快,
一下子就把擋路犬撞開,
大吹飛,
掛在傾斜的老樹上,
隱藏在半空樹蔭下默默安息。

2006/08/05

立方體,方盒子

方盒子,
誰又有必要的告訴你目的,
愚弄愚昧的人,
如同被綁眼睛的人,
被帶領走臨危吊橋。

搖晃著,
空白的感覺逼迫你瘋狂,
碎裂然後再破碎,
一手握緊,
只有零碎,
珍惜地用力抓緊,
細膩地刺破表皮。

要逃走,
在時間上,
自由應該已經是老掉牙的字眼,
奈何到現在也未能解放,
永遠也得不到自由,
只好看時間流逝不回。

到最後,
也看不見,
在遮掩雙眼下墜入洪流,
沖走並不見縱影,
數字上的確是少了一個,
僅止於此,
罷了。

2006/08/01

皮膚的提琴獨奏.二

太愛張狂,
惹人反感,
製造擾人噪音,
從今天起應該再飽受一次軟禁,
牢牢閉上,
就連一絲隙縫也堵住。

我也覺得夠了,
我非常覺得夠了!
狠狠地再斷掉更多更多弦線,
若曲子美妙,
輕微的變化更惹人細聽。

原先就應該是難以合奏,
又聽不到伴奏,
就算聽見,
恐怕得花上所有也不會明白,
太多聲音,
包括自己的,
太多,
會動不了,
而且還很惱人。